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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夢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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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夢月

在決定去聖瑪麗學院時優裏原本的打算是周末乘車回家,不過父母去了法國之後優裏幹脆申請了長期留校,留校生周末的外出只要登記過後就不會受限制,周六時和加奈約好周末一起去玩的優裏也在早晨就離開學校乘車到約定的街道,到達時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加奈已經等在那裏了。因為是周末,兩人都沒有穿制服,加奈穿的是鵝黃的連衣裙和米色的外套,而優裏是棕色長袖衫,過膝的杏色短裙和白色長腿襪,就連平時習慣束起的長發也放了下來。

“嗨,抱歉我遲了嗎?”優裏急匆匆地跑過來說道,加奈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平時很少來這裏,不清楚路上用的時間所以走得比較早,沒想到會早出這麽多,你沒有遲。”

“啊,那就好,早飯都吃過了嗎?”

“嗯,在家裏吃了米飯和烤魚,不是說上午先去逛街中午一起吃嗎?”加奈說道。

“對哦,因為這裏步行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不過一路上的甜點店還是很多,所以早餐吃的太多也不行,學校今天的早飯又是面包片呢,”優裏說著指向被一層層樓房遮掩住大部分卻依稀能看到一個小小的尖角的高樓,“和田小學就在那幢樓的旁邊,這些街道上各家店的蛋糕特色可是沒有人比我了解的哦,我家也在附近,不過現在沒人在家,所以加奈你也不用太拘束啦。”

和新認識的朋友一起約出來逛街,一般來說女孩子逛街除了買衣服飾品什麽的也沒有什麽可看的,不過換成在糕點師學院學習的兩個人,路上的美食品嘗就變成必不可少的內容了,所以優裏就想到了小學附近的店,而且家和學校離得近,走累了也可以直接回去休息。

這條街道很熱鬧,店鋪多種多樣,如果有遇到感興趣的服裝店優裏和加奈也會停下來看看,不過基本只是觀賞和評價不同的衣飾,畢竟真正合適的衣服不會太多,也都買了件款式一樣的格子襯衫,很清爽的學生風格,在櫃臺結賬的時候優裏感慨道:“其實我很少出來買衣服呢。”

“哎?”加奈好奇地問道,“但是優裏你現在穿的真的合身呢,竟然不是親自買的嗎?”

“我和麻裏的衣服都是媽媽買的,因為事實上我們都覺得出來買衣服這種事很麻煩,”優裏說著神情有些懊惱,“小時候因為長相風格不同的關系,她總是給麻裏買洋裝,給我訂制和服,也不是說傳統的服裝不好啦,只是穿起來行動會很麻煩,長大後買的衣服雖然也很漂亮但是總是裙子,我偶爾自己買的基本上都是褲子。”

“因為大家都覺得女孩子穿裙子會更好看吧,”加奈輕柔地笑著說道,“以前和同學出來逛街的話,基本上也都是在試裙子。”

“不過比起裙子來,果然還是甜點更有吸引力吧,”優裏問到空氣中的餅幹香氣,看到前面一家店熟悉的標識,眼睛一亮,“這家的曲奇餅造型可是很可愛的,很受小孩子的喜愛哦。”

盡管甜點一類的東西對兩個女孩子都有很大的誘惑力,但是優裏和加奈還是很知道適度,選的蛋糕都是體積較小的,餅幹糖果也許買的很多,吃的量卻很有節制,畢竟多數時候,甜點再好吃,也不是能直接當主食的。

就像先前優裏預計到的那樣,加奈對於那家手工飾品店有著很濃厚的興趣,因為那家店的東西精巧別致,一直以來都很受年輕女生的喜歡,優裏常常來這裏買裝飾品,也對這類精致的小東西愛不釋手,店主織田美雪今年只有二十六歲,正坐在門邊接拼布,看到優裏,笑著說道:“最近都沒怎麽看到優裏你呢,帶朋友來店裏了?”

“這是我的同學加奈,”優裏接著對加奈說道,“這家店是美雪姐姐開的,成品大多數是她制作的,不過平時一般是櫻姐姐幫忙看店的。”

“櫻有些感冒,今天請假先回去了,”美雪解釋道,然後好心提醒說,“這個天氣你們也不要太貪涼,生病可不是好受的。”

“Hai——,我們知道,”優裏轉頭看向加奈,“那麽我們現在先在這裏逛逛吧,之後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小學,怎麽樣?”

“嗯。”加奈應道,也挨著去看店裏陳列的各種物品。

臨走結賬時美雪看見加奈選的制作花和蛋糕的布藝還有一個手工娃娃的原材料,有些驚訝地說道:“啊拉,蛋糕的款式雖然好看,不過因為過程相當繁覆,很多人都不會選呢。”

“因為看上去很有趣,我就是想試試看。”加奈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優裏提起袋子鼓勵加奈說道:“不用擔心啦,加奈可是既細心又有耐心的,說起來這個娃娃是想做給你妹妹的嗎?”

“林檎以前很喜歡布娃娃,我來聖瑪麗學院後也不是經常見到,而且她生日快到了,我想親手做個娃娃送給她。”加奈回答道。

“加奈好像也是申請了長期留校的,你父母不在這邊嗎?”

“林檎和爸爸媽媽都住在青森,不過表姐他們家住在這邊,所以在學期第一周我會先回一趟表姐家住準備借住時可能用到的東西或是可能用到的各種物件之類的,但是平時不會常去她家住。”聽了加奈的解釋,優裏才知道這周末加奈沒有住校的原因。

“也許林檎會更希望身為糕點師的姐姐為她親手做個生日蛋糕呢。”

“可是離得這麽遠,不能像布娃娃一樣寄回去,也沒辦法在上學期間回青森,只能做個念想了,”加奈無奈地笑笑,“以糕點師為目標的話,很多東西都和別人經歷的不一樣,其實我們學校長期留校的學生也不少,因為來到這裏學習的學生,都來自全國各地,也都是與家庭分開,沒有就讀家附近的普通國中。有時候為了夢想,還是要放棄一些才行啊。”

為了夢想做出的舍棄……加奈和家人的分開畢竟是暫時的,更何況優裏知道她的家人在明年就會搬到這邊來,那麽堅野在家族壓力下做出的抗爭,為了留在學院而努力爭取第一名付出的代價,是不是比她們所失去的更多呢?抑或是,正因如此,他的信念才更加堅定與頑強?

不再去想堅野的執著,買完東西後優裏和加奈繼續向前走著,優裏站在和田小學的校門外望著空曠的操場,加奈看著校園中的綠樹說道:“你們的學校環境很清新啊。”

“夏天樹蔭濃密的時候,大家都喜歡在樹底下走,因為很涼爽,”優裏懷念地回憶道,“而且,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身上,就像被切碎了一樣,亮閃閃的。”

“……這是,天王寺?”聽見聲音,優裏疑惑地轉過身,看清站在面前的戴著眼鏡的人後連忙鞠躬道:“佐藤老師好。”加奈雖然不認識,但聽著優裏叫老師,也跟著說了句老師好。

佐藤老師扶了扶眼鏡,說道:“沒想到真的是你啊,聽清水他們說你沒有去和田中學,好像是去了……聖瑪麗學院?”

“是的,”優裏肯定之後給加奈介紹道,“佐藤老師是我國小時的家政課老師。”

“已經在學校交到了新朋友嗎?真不錯啊,”佐藤老師和藹地說道,“岳野她們還和我抱怨說羨慕你去學做蛋糕了,說上國中後很為數學頭疼。”

“在聖瑪麗學院也是要學習普通課程的,只是家政課轉換成了料理課,增加了插花,新增法語為第一外語,英語改成二外,美術主要是針對畫藝和色彩,並且以糕點師相關的課程為重心,同樣也是很忙的。”……其實糕點師專業校院的學生學的內容並不一定比他們少,更何況以聖瑪麗學院的教學宗旨看,全方位的高素質的糕點師才配得上最優秀的評價。

“是嗎?既然選擇了要做糕點師的話,就要好好加油,爭取早些實現夢想吧。”

“是,謝謝老師。”聽到佐藤老師的鼓勵,優裏連忙道謝。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麽啊。總是想著離將來還很遠,離劇情開始還有一年,不用著急,還有很多的時間,她從來都沒有什麽清晰的構想,就算說糕點師的夢想基本都是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店,但是店面設計成什麽樣,賣出什麽樣的蛋糕,面向哪樣的顧客類型,優裏都沒有想過,她只是下意識地覺得那還太遙遠了。甚至對於制作糕點究竟想要到達怎樣的水平,優裏都不會有太明確的標準,她只是想變得更好,卻不會像堅野那樣說出要成為學院的第一名這種話,因為優裏始終明白周圍有比她更出色的人,所以從不會做出狂傲的話語或決心,因為這樣,她可以穩步地緩慢向前,不會被各種情緒幹擾,也因為這樣,她的動力並不比別人更強。

太容易滿足,情緒太寧靜,這是優裏的優勢,也是優裏的劣勢,她可以懷著純粹的想法去制作蛋糕,懷揣簡單的喜悅之感,卻難以對糕點師的工作投出滿心的熱情,付出更多的努力。

他們的目標都過於明確,而她看著前方,因為不明晰的選擇,卻容易感到猶豫或是迷茫。

“加奈……”和佐藤老師告別之後,優裏看向遠處,原本她還想過先回家一趟,只是現在,有一種急切的心情促使她去確認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我們乘車去夢月吧。”

“好。”因為我看見了,一粒石子投入湖中一樣的,你眼裏的漣漪。

到達夢月的時候,優裏的心情稍微有些平覆,因為正是中午,這時的夢月也算是客流高峰,不過優裏和加奈很幸運地來的時間很巧,剛好有一桌的兩個人吃完準備離開,店員過來收拾東西後,優裏征求加奈的意見道:“我們兩個人的話,要一份丸子拼盤,兩個糯米團子和兩碗豆粥怎麽樣?”加奈因為是第一次來,也沒有反對優裏的建議,有些好奇地打量周圍的陳設。

“其實我也聽說過夢月這家店,不過因為不常到這邊來,也沒怎麽來過呢,沒想到這家店意外的很受歡迎呢。”

“其實這家店中比起正餐更受歡迎的是和風甜點……”優裏正給加奈說起不同種類的夢月特色,一個服務員走過來將盤子放到桌子上,聲音沒有起伏地說道:“您的丸子拼盤,糯米團子和豆粥。”

“……堅野?!”不是吧,運氣這麽好,來的路上優裏又想過了,雖然知道堅野和安堂有時會在夢月幫忙,但也不可能是時時都在,索性又想就是帶加奈來嘗嘗夢月的口味,沒想到第一周就碰上了熟人。

“你是天王寺?”堅野只當她是驚訝他會在安堂家的店裏打工,看到優裏異於平時的更顯的淑女的裝扮,想到她潑水時的巨大反差,表情有些怪異,“沒什麽好奇怪的,我和安堂一起長大,所以現在會來他們家的店裏幫忙。”

“這個世界玄幻了……”真正讓優裏感到驚悚的不是堅野在這裏打工而是他現在服務員的身份,她有些艱難地說道,“如果知道你在這做服務員,我們班的女生一定會……”

“只是因為今天客人太多了而已,”堅野黑著臉說道,“我可沒義務陪顧客閑聊。”

“真是的,現在想問的問題也說不出口了。”看著堅野憤然離去的背影,優裏嘆了口氣說道,看著加奈星星眼的樣子,提醒道:“加奈,相信我,男朋友的話,安堂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堅野君冷著臉的樣子其實很帥氣啊,優裏不覺得嗎?”加奈反問道,其實也沒有對堅野動心,只是這個年紀的女孩對長得俊帥的男孩子普遍的一種欣賞和喜愛,簡單地說就是視覺滿足感,更何況冷酷的類型往往很受女孩子喜歡。

“好吧,平時很帥。”優裏無力。

她們倆吃完時客人還依然絡繹不絕,起身之後優裏糾結地問道:“你說我們是就這樣離開呢,還是去打個招呼比較好?”

加奈也沈默了。

“如果你這麽閑的話,就來幫忙吧。”堅野絕對是充滿報覆心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優裏吐槽道,“那我去廚房幫忙。”才不要當服務生,她記得天野來時廚房裏幫忙的是甜點王子三個人,現在花房不在,她剛好填補這個空缺。

“你……”堅野看向有些無措的加奈,不是同組的人對話起來也沒那麽無所顧忌,回憶了她的名字,“小泉你……”

“服務生的話,不穿制服也沒關系嗎?”加奈有些不安地問道。

“那謝謝了,”堅野在前面帶路,走進料理室,“你們先進來。”

“小真,不好意思,因為我的關系,反倒讓你們忙碌了很多,還要讓你們的同學幫忙店裏的生意真是過意不去。”一個褐色長發的女人坐在一張軟椅上帶著歉意說道,看到她凸起的腹部,優裏就猜到她應該是安堂的母親,現在還懷著將來的那對雙胞胎兄弟。

“拜托了,小泉桑,優裏。”安堂也說道。

“沒關系的,伯母,這對我們來說也是很好的鍛煉機會。”堅野說著就拉過優裏去告訴她需要做的工作,A組畢竟是A組,糕點的基礎不是別的組能比的,優裏掌握得也很快,做起來很熟練,那些大叔原本還有些擔心,堅野和安堂是他們看著長大的清楚他們的水平,原本還對這個漂亮女孩子的手藝有些猶疑,不過看到優裏的表現,也都放下心來,而加奈在聽安堂萬佐代簡單地講解了幾句需要註意的後就出去幫忙服務員的工作,兩個女孩子竟然也做得很不錯。

時間過去,當店裏的客人終於稍微減少了些後,優裏和堅野才停下手中的工作,加奈從外面走進的時候松了口氣,微笑著說道:“一份紅豆年湯飯,一份抹茶草餅。”加奈的記憶力出奇的好,而且做事很細心,長相不是頂級美麗,笑容卻是很親和的類型。

“接下來就交給小美吧,這位同學也先休息一會吧,”安堂的父親安堂萬吉溫和地說道,可以看出安堂是遺傳了他的長相,“今天真是謝謝你們兩位小姑娘了。”

“非常感謝。”安堂和萬佐代一齊說道。

“能幫到忙我們也很高興。”

意料之外的收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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